我是夫鬼的第二颗胆,夫鬼是我的第三只手
我们互相配合,草拟了一份行动路线图,当晚激动得彻夜难眠
浑身燥热地躺到后半夜,我第一次感到这个盛夏的暑气有了明显消褪,全身毛孔纳入了丝丝凉风,就像突然孕育了一窝毛毛虫,透心的凉,甚至不得不盖上毛巾被
在朦胧中,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久违了的雷声
要下雨了吗?
两千年的那场战争,给河西大地留下了太多的坟墓
途经祁连山麓的八卦村,我有意地停下来,想看看那里的汉墓群
到处是芨芨草,这种唯有大西北才能生长的植物,摇晃着灰白的穗子,瑟瑟作响,犹如弹拨地老天荒的琴弦
八卦是古匈奴的大本营,霍去病在此地作战,想必费了一番心思
虽然靠神秘莫测的八卦阵取得了胜利,但伤亡也不小
我沿着那座小土山数了数,周围大概有四五十个坟墓
墓地附近的缓坡上种着麦子和油菜,都收割完了,只留下一枝枝野燕麦在孤寂地守侯秋风秋雨
汉墓大多被人盗掘,空空荡荡的窀穸暴露在日光之中,窟窿连着窟窿,像满含冤屈的眼睛
我查过有关资料,应该说汉代对死者的陪葬并不丰厚,也不知道盗墓贼拿走的都是些什么
夕阳在山,不远处有个放羊的老汉正提着大裆裤子往墓穴里撒尿,好象还野浪浪地唱着“河西小调”:哎咬嗬,尕妹妹想死哥哥了,铺好个炕,热身子给你焐着……很苍凉的旋律,在墓地上空久久地回荡
12、日光下的游乐场,只照映出一个孤独的身影
四表哥跟着一个木匠学木匠——手艺的地位在村人心里很重,学成,就是一辈子的铁饭碗
四表哥虽没有读过几年书,但心灵手巧,不到一年时间,就脱离师傅,独立揽活儿了
1987年,表姐也大了,有人来说媒,男方和舅舅一个村
大姨把我娘还有小姨妈叫来商量,三姊妹一致认为,表姐嫁到舅舅村里,有那么多亲戚在,相互有个照应,串亲戚也方便
当年冬天,表姐出嫁,锣鼓鞭炮,不到一个小时,就成了别人家的人
11、可不可以来我梦里,我想抱抱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