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时的天真就像一张洁白的纸,无论抹上一笔什么样的颜色,都会显得绚丽多彩,多少年后回想起来,心中仍涌出无限感慨
天际的陈迹很浅,只容我有一刻的回顾,就粗枝大叶了无形迹的铁路,行驶在一种独家的回顾,没有中心的断章,如风的过肩,不过刹那的凉快,在我的行走里遗失滋味,变得边远平淡,一如我面临无穷的地平线
当父亲把一个子弹箱改成的“盒子”准备用来“装”我的时候,奶奶极力反对,哭泣着求父亲再“给”我一次机会
其实,那个时候,家人都知道,能给我的机会在那个年代并不是他们所能创造
父亲把我带到了保定
在那个东北老军医面前,我能感觉到我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军人,不是一个指挥自如的参谋
父亲只是父亲,一个普通的父亲
老军医和父亲的对话极为简单: 老军医问:你有几个儿子
父亲回答:一个
这八个字,让我得以在一个父亲、一个老军医和一支红霉素的组合下,创造了一个奇迹:一个两岁的孩子,一九七二年,尼克松访问中国,北京全城戒严无法进北京市儿童医院就医的时候,在河北保定享受了“特别待遇”并成功地活了下来
接下来的日子,也就是我从可以进食后,认识了这种让我再也不可能忘记的食物:每天一早,奶奶便去买来五毛钱的精肉,开始为我裹馄饨,一口一口喂我
从开始无意识地吃,到每日里盼望着奶奶那一声甜甜的呼唤:吃馄饨哪……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上小学
江南,在民间歌谣的秀美里,隐忍着艰涩,难懂
《泥与焰》,这部私人的江南,驳杂的语词,茂密丛生,犹如汉字的舞蹈,犹如野草,体现着旺盛的生命力
我看着自己,环顾四周,摇了摇头:我不想拿走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