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平静道:“没有办法的事情,有韩貂寺活着一天,我就一天不得安生,既然他敢光明正大截住我,我当然就得尽力让他涨一回记性。”
王小屏不再说话,脸色谈不上有多好。
徐凤年把那柄陪伴徐骁一生戎马的北凉刀搁在膝盖上,轻声说道:“我既然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,就没有回头路了。我也不说什么慈不掌兵这种屁话,但是实在没精力再在北凉以外跟人纠缠不清了,干脆就来一个干干净净,就跟帘子外边的景象,白茫茫,求死的去死,不该死的,尽量活下来。”
徐凤年自言自语说道:“徐骁说过,不到万不得已,北凉三十万铁骑绝不踩向中原。否则这二十年来,北凉若是依附北莽,一起举兵南下,日子肯定比现在要过得好。可做人,终归还是要有些底线的。用徐骁的话说,那就是一家人有恩怨,那也是关上门来磕磕碰碰,谈拢了是最好,就算谈不拢,也不过是自立门户,撑死了弄个小院子,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,门外有蟊贼也好,有盗寇也罢,只要他徐骁一天站在了门口,绝没有开门揖盗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