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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,移师30公里外的保山镇老虎嘴,雨过天晴,另是一番赏心悦目的局面
清澈的天际散落着几片流云,风轻云淡,田里地头,一日伊始;乡村巷子,轻纱薄雾,跃动着孩子上学的身影
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觉得幸福
在我看来,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幸福的人
困顿可以销蚀人的尊严,富有了之后大概也未必活得有滋有味
人的烦恼总在有和无之间游荡,富有的人和困顿的人其实都在寻找
现在的我是个一无所有的我,所以现在的我是不幸福的;将来的我即便富有,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生活的安然乐逸,所以将来的我大概也是不幸福的
我是渺小的,但我能自己心底推断出所有人的心底
高峰组织的送葬的队伍把丫环抬在街上,敲锣打鼓的在前面,一路锣鼓齐鸣,整条街上锣鼓喧天,看热闹的人挤满了一条街,足以说明小镇上的人对死非常重视
抬死人上街来,一家一家要比阔气,谁家的棺木好,谁家的锣鼓响,谁家送葬的人多,都会有人将你作一番比较,然后在小镇上传颂几天
高峰家送葬的队伍走过小镇的街道,白花花一条街尽是披麻戴孝的人,在孝布下面,传出忧伤地哭声
阳光下,小镇上的人听得清哭泣人对死人的诉词,这个小镇最时兴的哭法是“数着哭”,哭泣的声音时高时低,悲伤的气氛十分浓厚
不过,这种悲伤很可能连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是来自何方,但极有可能会想到高氏土司的兴盛和衰亡
高家送葬的人们,在白色的掩护下诉说着对一个丫环的怀念
同时,我们也相信,这些哭泣有一些是来自对她们自己的悲伤,有一些是由悲伤的气氛而引发出来的莫明其妙地悲伤
哭泣的人一边哭,一边还哭出词来
每个人所诉的词不是一个样子,因为她们所经历的生活就不可能完全一样,死人对她们的各人的好坏也不会完全一样
她们会在哭诉的过程中一路发挥,尽量哭出自已的风格来
我一惯在这么想,小镇上妇女的“数着哭”是天底下最有特色的哭法,我从小就听着这种哭声长大,这种哭声让我忧郁不已
9、小贤:说什么,这个时候你不会打算说个笑话给她听吧,那你就真成了笑话了
这时节,普光乡场上有了一个女人,隔三差五就从上街走到下街,边哭边说她的故事,说了几百遍了
开始我并不知道,直到十一月末的某一天,我和邻村的那个男生(他考进了县二中)一同回家取冬衣,在船上才听人说起
我们坐的是小型帆船,在这条河上跑的,除了乌篷船,基本上都是这种帆船,遇县城开展销会的日子,或者下游的真佛山赶庙会的日子,河面上的帆船就像暴雨前遮暗天空的蜻蜓
乌篷船也罢,帆船也罢,都是摇橹的,橹声轻重有别,缓疾有别,却组成和谐的橹歌
那一天风特别大,且是顺风,船飕飕飕的往前射,我的心情本来格外松快,听说那个女人后,突然间烦躁郁闷起来